【关注】马旗戟：“银发经济”为中国老龄社会高质量现代化发展提供新动力

发布日期：2024-09-19 24:14

来源类型：第一财经 | 作者：郑雨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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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龄化不是问题，不适应老龄才是问题！这个认识已经被社会广为接受。如今，何处不适应及如何适应并扩展内在发展动力，成为中国老龄社会需要攻坚克难的真问题。

本文大约7600字，读完约19分钟。

2024年年初，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发展银发经济增进老年人福祉的意见》给出了银发经济的范畴定义，即“向老年人提供产品或服务，以及为老龄阶段做准备等一系列经济活动的总和”。新定义延展了银发经济内涵，扩展了银发经济生态，更拓展了银发经济市场。意见为推动高质量发展提供了新的指引，深刻理解银发经济和银发市场才能抓住高质量发展的新机遇。

深刻理解银发经济新定义中的范畴延展

“总体要求”中提出的“坚持尽力而为、量力而行”。这是“总体要求”其他几条的大前提，给出了政府与市场、中央和地方在投入、责任、边界、考核等方面的强度、深度、广度的分寸原则。“推进产业集群发展”规划布局高水平银发经济产业园区。依托自由贸易试验区、各类开发区、国家服务业扩大开放综合示范区、国家服务贸易创新发展示范区等平台，推进银发经济领域跨区域、国际性合作，这些政策信息都给出了相当的具体措施的落实空间，如何做实是考验。

银发经济潜力巨大，但并非一个短期乐观的市场。银发经济所对应的经济活动的投资期、回报期不同于传统科技、制造或文创产业，它的研发创新有效性的验证、修正也不同于一般生活服务行业。想依靠政府大手笔的政策性投资、补贴，依靠产业资本或民间创业投入来实现市场快速成型和扩展的做法需要谨慎。特别是在当前及今后相当长周期背景下，政府投入和产业投资能力、相关开发和创新意愿、公众的收入和消费能力都受到预期和现实的制约。同时，当前市场中的“银发经济”仍处在狭义的养老服务、康养医疗、传统与智能的辅具设备、文教娱旅、房产居家、食品营养等几大消费领域，只覆盖了定义中前半句“向老年人提供产品或服务”。真正的“银发经济”领域仍缺乏相当数量的技术完备、市场完善、生态完整的引领性企业，投资与协作远远不够充分，“小散短”和同质化低水平是普遍的发展阶段。

银发经济不仅仅是向老年人提供产品和服务的各类产业集合，“为老龄阶段做准备等一系列经济活动的总和”是为着适应人口老龄化趋势和老龄社会到来而展开的覆盖所有社会生产生活层次涉及的全部经济活动的总和。既包括直接面向老年人的消费活动，也包括背后企业与市场的生产活动、投资活动。如企业为适应老龄化社会和更多老龄客群而展开的岗位培训、员工雇佣、运营流程、管理机制、商业设施、订货调整、现场设计、服务标准乃至组织文化变革变更等等，这些生产经营行为以及由此产生的投资经济活动，均属于银发经济范畴。再如，让灵活就业的老龄员工能够进行符合生理心理特点进行的操作规范和培训优化进行的经营性经济活动亦属于银发经济。

发展银发经济要充分发挥市场主体作用

我国人口老龄化从区域、群体等层面都表现出极大的复杂性和差异性，因此如何积极应对的“药方”也是多维度差别万千的。发展银发经济根本上还要回答一个问题，老龄社会下银发经济的建设主体是谁？过去四十多年发展最迅疾且与百姓生活最紧密三大领域是：房地产经济、互联网数字经济和新能源（车）经济。

这三大领域在各自发展过程中政府、企业、投资者扮演了截然不同的角色。在银发经济中，政府、企业（含市场创新者）、投资者各自又是如何定位、分工、责任和作用？在制度创新、资源配置、市场突破和利益分配上又是如何实现均衡和公平？特别需要强调的是，银发经济是追求获得、幸福、安全的普惠、共享、公平且可持续的现代化社会进程中一种特定的经济活动。

与民生福祉直接相关的特性决定了银发经济的发展应是政府、市场和社会协调与治理的结果，而非具体的经济目标，更不应作为工作考绩。区别于社会福利的养老托底工作，银发经济发展的过程和结果应由市场经济和创新主体的“私人部门”来实现，即企业、社会组织和家庭，它们的价值实现为延续，舍此无他。因此，需要审慎思考银发经济中政府、企业和投资者之间的关系。在政府发挥公共政策的制定和市场监管作用之外，政府财政与国有资本是否仅作为基础设施的建设者（如电信在互联网时代做的那样），而将科技创新、精尖产品、服务品质和市场开发的任务/权利交给企业和各类社会组织。

银发市场重点细分领域蕴含巨大价值

按照狭义概念中“向老年人提供产品或服务”的数十个行业数百细分市场估算，未来十年银发经济已经有超过十万亿的潜力。根据人口预测，到2035年中国60岁及以上老人数量将达到4亿以上，其中1960年—1975年出生的老人在3亿左右。这3亿处在60—75岁的“低龄老人”因教育水平、财富积累、信息渠道和生活形态有别于既往老人，又被称为“新老人”。

“新老人”在规模上将成为未来十数年老年群体的主体，因其更为积极主动的生活态度和行为和更强的市场价值，被银发经济寄予最大期望。在另一维度，“活力老人”同样被市场看重。“活力老人”不等于健康老人，更强调其个体行为的积极主动，对社会、社区和环境的塑造完善更具意愿，在生命意义和生活体验上也表现出更多的丰富性。“活力老人”数量未来也在3亿—3.5亿之间。在传统的消费者画像之外，“新老人”或“活力老人”具有两组与其他年龄群体完全不同的“硬约束”。

第一组：1.相对充分的时间支配自由度2.不确定的健康状况与行动力3.有限单向的生命存量及终点。

第二组：1.有限且长期不确定的财富存量2.单向衰退不可逆的学习与技能3.社会化体验和效用的低敏感度。

这两组“绑绳”制约着所有老人，规定着他们的全部能力和意愿，并具体表现在社会运行逻辑当中，我们可以釜底抽薪，但绝对做不到扬汤止沸。即可以软化部分约束制约，但除非能够彻底改变人类的生产与分配体系，否则一切都是局部有限的，这也是老龄社会与银发经济的“天花板”。

目前的经济状况、市场阶段和开发周期决定了很难有足够投资和需求允许参与者全面铺开。尽管可以看到不计其数的银发市场机会，但并不是三五年之后这些市场都供需兴旺、交易旺盛且长期可期。仅从“银发经济的哪一个市场细分领域可以产生更大的经济/社会总收益”来考虑，本着长期和衍生价值最大化的原则，未来银发经济的重点细分领域大体有以下三个：

一是那些可以让创新和投资拉动更长产业链，带动更多参与主体，有利于创造更复杂商业和科技生态的银发经济领域，是值得关注的，以此而言，老年智能护理机器人的市场比老年粮油更有价值。

二是那些具有更强在不同领域间迁移/转移能力的投资/创新产出和服务，以此而言，对老龄护理康复的教育培训的投入产出的人员可以将其知识、技能内化，通过补充加强运用到对残疾人、病人的照护当中，比通常的老年陪读人员更有价值。

三是那些可以通过老龄产品、服务实现节约、解放劳动力（这里也包括家属子女），或者可以降低成本费用，提升效率效果的领域。以此而言，对阿尔兹海默症的投入和成果，会远大于普通家政陪伴。

准确理解银发经济中的投资与消费

银发经济和老龄产业正进入成长与快速发展阶段的转变中，经济与社会价值开始逐步显现。遇到的一个重要问题就是“如何理解老龄产业投资与银发经济消费的关系？”这是一个极好的问题。

我们需要了解，在人类历史上，在任何经济制度和社会中，投资与消费都是基础。投资促进创新与供给，消费激励投资与生产，换言之，在财富(资产)一定的情况下，两者都具有不可替代的地作用，不是简单的非此即彼，也不是有你无我，而是并存融合。老龄社会需要政府、企业进行各种投资，老百姓也通过储蓄、理财、股市及其他方式进行投资，形成资本积累，扩大优质供给，同时消费者经由消费完成经济循环，并正向激励下一循环的投资生产。所以，在资本积累-产出消费、经济循环再生产、正向激励促增长等逻辑之下，一种平衡性的投资-消费被建立起来。老龄产业投资(供给侧视角)与银发经济消费(需求侧视角)也是这样的关系。

在对银发经济(投资与消费)关系做了上述简单描述，但我们还需要对现实当下的真实状况有所认识，这可以从几个方面来看。首先，当下经济仍处于恢复和不稳定周期中，而且国家政府财力都不乐观，增长措施实质还是集中在投资拉动而非消费拉动，而投资在保障基础民生和重大基础设施投资之外，集中在高精尖、战略新兴等核心领域或工程上，对老龄产业方面可以给予的实质投资支持不会极其乐观，与老龄产业相关的企业大部分也是处于复苏和缓慢增长中，各项预期不稳定坚定，投资也偏于保守。同时，消费者由于消费信心和收入预期问题，在消费上 (特别是新型消费) 意愿也不够强烈。

因此，即便在随后一段时间 (或许可以理解为中期) ，老龄产业的投资增长，有效优质的供给也需要相当时间才能转化为真正有效的创新产品和市场交易，但是由于整个消费市场前几年刚刚成型的消费升级与结构优化趋势被打断，一时间重新再现有相当难度，动力明显弱化，消费者财富与供给转化的速度和进度不足够乐观。在扩大延展来看，中国经济社会的发展与增长模式和方式正在一个尚不稳定的震荡期，财富分配、资源配置、市场形态和公共服务相关政策还没有完成新的转型，在老龄产业和银发经济方向上涉及到投资和消费的核心逻辑和关系不够明朗。这也是老龄事业产业从体制内建设为主转向政府-市场主体共同建设并存阶段的必然。换言之，老龄产业和银发经济应该搞，有前景，是刚需，这些大家都认同，不过，如何健全好投资与消费的积极、充足和正向依旧存在着极大的预测变数。

最后，针对老龄社会建设中产业与市场发展面临的投资与消费的问题和难点，我们需要把握好一些认识。

一是正确判断国家经济稳定增长政策中的投资侧重倾向和投资重点领域，合理评估评价整体国民(含老龄银发经济) 收入增长与消费激励相关政策走向趋势，既要有预期又不要盲目乐观；

  二是对老龄产业投资、消费市场供给的转化周期和质量水平有合理判断，不急躁不忽悠，同时在消费者对市场交易品种、服务种类的需求偏好和结构优化升级上准确把握；

三是要关切 (特别是是市场企业主体) 在老龄产业投资和市场建设中的权益和收益，采取积极鼓励政策和措施，让企业敢于愿意运用自身资源和优势进行长期、创新型投资。要准确理解老龄产业和银发经济，除去对老龄群体需求和政策了解之外，必须对中国经济环境中的投资-消费、生产-分配、模式-路径做一个总体了解，更要准确把握老龄产业在国家整体经济发展的投资-消费逻辑框架中的位置和作用，无需杞人忧天，也不能坐井观天。

银发经济需要加强老龄消费者权益保护

中国的消费者权益保护和老年人保护，政府和社会组织、媒体、公众都投入了大量的关注和资源，特别是在部门政策、市场监管、企业自律、媒体监督等各方面总体上做得是非常出色，成绩值得肯定。但在老龄化加剧，中国老龄人口和老龄消费规模快速提升背景下，特别是银发经济高速成长发展预期下，我们建议需要思考是否应当或可以设立特定的老年消费权益保护机构，如中消协下属老年权益部，或其他类似部门。

这里的理由和出发点有很多。首先，中国老人的规模数量，实在太庞大了，排在印度、中国、欧盟、美国之后，成为第五大“人口体”，到2045年前后，将接近5亿。这是一个巨大群体，其消费权益不仅是商业消费问题，更是社会问题，人多事重责大，有必要特殊重视。其次，老龄群体的特殊性在于其消费的行为与感受，往往会对老人的情绪、心理、安全等产生综合影响，同时还涉及到诸如隐私安全、金融诈骗、暴力威胁等诸多侵害，其群聚、孤独、封闭等很多异于中青年和少年人的特点，也可能隐藏或放大其中危害，老龄权益保障将是一种特定的保障类型形态。

从市场实践和监管来看，老龄消费涉及到老龄产业和银发经济，目前处于发展早期，未来必然会出现大量创新，包括产品的、技术的、模式的、服务的、体验的，会有太多我们没有听说过或想象到的创新形式，这些创新肯定而且理当带来太多的“与今不同，与理不合，与规无据”，对政策、法律、监管、服务和权益保障、消费认知等等带来挑战，就像二十年前电商对这个消费市场和权益保障的挑战类似。同时，老龄消费权益保障(及服务)，从更大层面上，也是民生公共服务，还因为老龄消费过程与结果，会更具体和更直接地与老年人的老有所安、老有所养、老有所学、老有所乐、老有所为、老有所成等等结合，呈现出一种消费即生活，消费即获得的效应。因此，消费者组织在多年消费者权益保护基础之上，结合中国老龄化趋势和国家政府政策，针对老龄产业和银发经济新进展，建立具有新质老龄消费权益保护机制的部门，很有必要。

银发经济下的目标是老龄友好社会建立

银发经济如何帮助老龄化的社会适应老龄化，推动建立起一个良性友好老龄社会，它面临何种约束，需要具有何种特征或标准？

这个问题本身就隐含着确立了“适应老龄化/老龄社会是进步的、正确的或可能的”，这就会牵扯出另一个问题，即老龄化是人类文明发展的“目标”与成果，是否也同时意味着它是唯一的选择，以至于成为人类社会政治可选或治理准则。如，数字科技到来，就使得人-机永生成为一种绕开老龄化这个出发点而又不违背人类寻求意义和幸福的可能，此刻“老龄化”是不是可能就是一个生命的伪命题？

但，我们依旧可以为经济社会的制度与运行是否适应老龄化，银发经济是否的确帮助实现老龄社会发展目标设立一些基础的判别标准。首先，都让就是社会包容性。这个词被谈了很多了，其底色是普惠的、友好的和宽容的。做到这一点不容易，无论儿童友好、女性友好、无障碍友好、旅居者友好还是老龄友好。究其本意，乃是对相较于大众或边缘的“社会异质性”群体采用“平等化区别对待”，不要看到区别对待仿佛就是歧视，那是误解，就像公共场所的“哺乳间”就是区别对待，但它是平等的，也是友好与包容的。

其次，是资源平衡性。这里的资源是广义的，不是仅指物质资料。它是保证前者(包容性)可以真正成为一种现实而非理念的路径，只有在“平等且区别”过程中，通过彼此的社会协商和妥协，充分实现“公平但有差异”的制度、财富、利益、权利的平衡，才可以做到在老龄化加剧、老龄群体剧增的情形下，实现既尽可能提升老龄群体福利福祉，又不增加(起码不显著)减少或降低其他群体的权益与获得。试想，如果为了老龄人提升收入而随意扩大他们在公共服务岗位的(低质)雇佣，那么势必减少中青年人的就业机会，造成一种潜在冲突。

就业仅仅是一个例子，类似的方面歧视包括了方方面面，从文化资源到商品生产，从基础设施到社区服务，从保护政策到市场流通，等等。再举一个例子，在很多城市，年轻人上班的一些公交线路早高峰期就出现了不少老人(公交免费)溜早买菜，引发上班族挤占交通资源的抱怨。其背后就涉及到很多层次的社会运行的平衡问题，原非一两句话可以解决 —— 你是不是想到早晚高峰老龄公交卡不免费？

最为重要的是发展可持续，这也几乎成为现代社会发展的一切目标和原则的重中之重，事实上它也最为复杂。在这里强调两点：第一点，老龄社会的建设发展，必须综合考量所在国家和社会的发展阶段、财富水平、服务与治理能力以及文化特性，任何不顾现实的超前超快都是不可行的，不仅老龄社会发展本身无法健康持续，而且严重影响到社会其他目标。第二点，在整个老龄社会发展完善成熟过程中，要意识到局部不平衡、领域不均衡不仅是应当理解的，而且是必然的。比如，我们不能因为存在“代际数字鸿沟”就不顾城乡差异、阶层差异和文化差异来强硬推动消除“代际数字鸿沟”，这不仅是有违现实需要也存在着权利侵害的可能。

特别地，发展可持续同样要提升政策和措施的调节弹性和灵活性，使之与老龄社会所处的更大社会背景状况与阶段相适应，如，我们无法想象，当一个国家/社会处于经济衰退、增长停滞和创新滞缓的大背景下，我们有足够资源和能力在不同区域、省份和城市同等力度、速度和进度完成某种目标的老龄社会建设，为了保证可持续，它必须是具备弹性的。

需要面向老龄社会进行更深入实践

不要抗拒时代的变化。如果我们参考着回顾与思考互联网“三十而历”的历程，翻看中国上世纪30-50年代妇女解放历程，就可以对中国老龄化巨变及老龄社会进程有更多一点认识。在此过程中，形成共识是相对容易的，关于中国老龄化与老龄社会方向的基本共识已经形成，但目前在共识基础上，如何找到最优或较好的路径、方法与获得怎样效果是复杂的，这才是老龄社会进入实质阶段的开始。中国老龄化是伴随城镇化、信息化、全球化展开的，这些既作为背景，也作为有利条件，同时也形成约束。这些年来，这几个条件背景也发生了重大变化，我们需要重新思考或调整最早的假设与想象。

老龄社会建设，正在从体制内管理建设，转向政府与市场、事业与产业合力并重建设，未来随着产业发展，体制外的市场力量将越来越占据更大比例和影响力，这将是一个重大转变，深刻影响制度设计与社会实践。老龄社会建设的成效、效益是长期逐步成型与释放，且考量复杂多元的，我们要客观认识。不能浮躁急躁，动不动就是数十万亿百万亿，也必须理解并非经济数字可衡量的幸福感、获得感和成长感同样是重要的。没有一个国家将老龄产业/银发经济作为核心增长动力，老龄产业和银发经济，对于我们优化、调整产业结构，扩大消费与服务市场水平和高质量供给，促进科技和文化创新，带动创业就业等都是作用巨大的，但是也必须清醒认识到其边界、约束和作用不是无限的。

此外，我们必须认识到在老龄社会建设的产业发展和银发经济创新中，必然出现大量的对既有政策、伦理、习俗乃至于生活方式的挑战，(类似参考互联网带来的挑战)，因此包容审慎-规范与发展并重的政策基调是极其重要的，政府和媒体、公众和其他机构组织必须认识到给主体创新突破成长发展的机会是合理的唯一选择。

同时，还需要倡导科学技术、人文艺术与产业-市场-服务之间需要协同，我们应当倡导“老龄向善”，不是指老年人向善，而是指老龄社会建设应当是遵循“以人为最高尺度”的基本伦理、道德准则。加快跨学科跨领域跨主体的“政产学研投创”合作研究，目前类似研究还不多甚至极少，一方面是老龄产业和银发经济刚刚开始其全面进程，时日尚短，另一方面，老龄社会的整体复杂性，也让各界各领域的协作难度加大，需要付出巨大努力。

老龄化不是问题，不适应老龄才是问题！这个认识已经被社会广为接受。如今，何处不适应及如何适应并扩展内在发展动力，成为中国老龄社会需要攻坚克难的真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