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问题》 关于宇宙的尽头是什么,这应该是我最喜爱的回答

发布日期:2024-09-19 20:17

来源类型:一起训练吧 | 作者:路易莎·拉涅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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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书人 / 第001期 」

文 / 施念

图 / 网络、侵删


这是目前我在所写过所有的故事中最喜爱的一篇。总之,我试图在这篇短短的文字中讲述几万亿年的人类历史。我是否成功地做到了这一点将留给你们去判断。同时我还有另外一个目标,但为了避免剧透我不能告诉你们。


很奇怪的是有无数的读者问我这个故事是不是我写的。他们似乎从来记不住这个故事的标题,更记不住作者,而只是模糊地认为可能是我。不过当然了,他们从来不会忘记故事本身,特别是它的结尾——它似乎掩盖了所有其他的东西——这一点令我十分满意。


—— 艾萨克·阿西莫夫


图片来源:《异形2》


艾萨克·阿西莫夫(Isaac Asimov,1920年1月2日-1992年4月6日),美国著名科幻小说家、科普作家、文学评论家,美国科幻小说黄金时代的代表人物之一。


《最后的问题》(The Last Question)是美国科幻作家艾萨克·阿西莫夫1956年出版的一部科幻小说。讲的是一部诞生半个多世纪前的短篇科幻小说,作者阿西莫夫围绕“熵”这个关于宇宙的终极话题,用抵达宇宙和时间尽头的描述方式,为人们提供了一种对探究宇宙真相的终极思考,虽然这个问题离我们人类或这太阳系来说还是很遥远的,甚至人类能否延续到那天都说不定,但这并不妨碍我们用浪漫主义思想去思考、去想象那个最终的世界!


第一次读完时,惊讶于这是发表在1956年的科幻小说,最终的结局还是阿西莫夫的一贯的科技的乐观主义精神,同样是宇宙与存在的意义,基调还是大异于三体等残酷黑暗的森林法则世界。


回答了人类最后的问题,充满开拓意义的结局,特别是它写在上世纪的五十年代,那时候结构宇宙的利器弦理论还没出现,这完全是阿西莫夫走的最远的一次创想,它完全不同于一般只会关注技术、电脑、宇宙航行的普通科幻文学,阿西莫夫把他的创想发挥到了理论物理的层面。


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我会把原著中比较拗口的外国名字换成大家熟悉的汉语名称,但请放心,内容不会改动的。


图片来源:《星际迷航:暗黑无界》


后的问题第一次被半开玩笑地提出,是在2061年的5月21日。那时人类文明刚刚步入曙光中,这个问题源起于酒酣之中一个五美元的赌,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李维与孟昊是超级人工电脑(后面简称超脑)的两个忠实的管理员,但他们与其他任何一个普通群众一样,并不知道在那台巨大的、达到数英里之巨的计算机冰冷闪烁着滴答作响的体积背后藏着什么。


因为那些电子回路早已发展到任何个别的人都无法完全掌握的地步,但他们至少对它的大致蓝图有个基本的概念,超脑能自我调节和自我修正,这对它是必要的,因为人类当中没有谁能够快甚至够好地对它进行调节和修正。


所以实际上李维与孟昊对这个庞然大物只进行一些非常轻松和肤浅的管理,任何其他人也都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他们给它输送数据,根据它所需的格式修改问题,然后翻译给出的答案;当然,他们以及其他管理员们完全有资格分享属于超脑的荣誉。


几十年中,在超脑的帮助下人类建造了宇宙飞船,计算出航行路径,从而得以登陆月球、火星和金星。但是更远的航行需要大量的能量,地球上可怜的资源不足以支持这些飞船。


尽管人类不断地提高煤炭和核能的利用效率,但煤和铀都是有限的。但是慢慢地超脑学会了如何从根本上解决某些深层次问题。


2061年5月14日,理论成为了现实。


太阳的能量被储存和转化,得以被全球规模地直接利用。整个地球熄灭了燃烧的煤炭,关闭了核反应炉,打开了连接到那个小小的太阳能空间站的开关。这个空间站直径一英里,在到月球的距离一半处环绕着地球。看不见的太阳的光束支撑着整个地球社会的运行。


七天的庆祝还不足以暗淡这创举的光辉,李维与孟昊总算逃脱了公众事务,悄悄地相聚在这个谁也想不到的荒僻的地下室。在这里超脑埋藏着的庞大身躯露出了一部分。它正独自闲暇地整理着数据,发出满足的、慵懒的滴答声——它也得到了假期,他们了解这一点,一开始他们并没打算打扰它。


他们带来了一瓶酒,这会儿他们想做的只是在一起,喝喝酒,放松放松。


“你想一想就会觉得很神奇,”李维说。


他宽阔的脸庞已有了疲倦的纹路,他慢慢地用玻璃棒搅动着酒,看着冰块笨拙地滑动。“从此我们所用的所有能量都是免费的,只要我们愿意,我们能把地球熔化成一颗液态大铁球,还能毫不在乎花掉的能量,够我们永远永远永远用下去的能量。


孟昊将头歪向一边,这是当他想要反驳对方时的习惯动作,他现在确实想要反驳,部分原因是他在负责拿着冰和杯子。


他说:“不是永远。”


“哦去你的,差不多就是永远,直到太阳完蛋,老贝。”


“那就不是永远。”


“好吧,几十亿年,可能一百亿年,满意了吧?”


孟昊用手梳着他稀薄的头发,仿佛要确认还剩下了一些,他缓缓地抿着自己的酒说,“一百亿年也不是永远”


“但对我们来说是够了,不是吗?”


“煤和铀对我们来说也够了。”


“好好好,但是现在我们能把宇宙飞船连接到太阳能电站,然后飞到冥王星又飞回来一百万次而不用担心燃料,靠煤和铀你就做不到,不信去问问超脑”


“我不用问它,我知道”


“那就不要小看超脑为我们做的事”李维怒道;


“它做得很好”


“谁说它做得不好?我是说太阳不能永远燃烧下去,我只是这个意思,我们在一百亿年内可以高枕无忧,但是然后呢?”孟昊用略微颤抖的手指指着对方;


“不要说我们换另外一个太阳。”


片刻的沉默,李维偶尔将酒杯放到唇边,而孟昊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两人都在休息。



然后孟昊突然睁开眼,“你在想当我们的太阳没了就换另外一个太阳,是吧?”


“我没这么想。”


“完全正确”孟昊嘟哝道;


“一切都在起初那个宇宙大爆炸中有个开始,不管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当所有的恒星都熄灭了,一切也都会有个结束。有的星星熄灭得比别的早。像那些该死的巨星维持不了一亿年。我们的太阳能持续一百亿年,矮星再怎么样最多也只有两千亿年。一万亿年后一切都是一片漆黑。熵必须增加到最大值,就是这样。”


“我非常明白什么是熵”李维维护着他的自尊。


“你明白个屁”


“我跟你知道的一样多”


“那你该知道某一天所有的东西都会耗光”


“是是是,谁说它们不会呢?”


“你说的,你这个糊涂虫。你说我们有永远用不完的能量。你说的‘永远’”

现在轮到李维反驳了,他说:“也许有一天我们能让一切从头开始”


“绝不可能”


“为什么?总有那么一天的”


“没有”


“问问超脑”


“你去问超脑,你敢吗?我赌五美元它说这不可能”


李维刚刚醉到愿意一试,又刚刚足够清醒到能拼写出问问题需要的符号和算式。这个问题用文字来表达就是:人类是否有一天能不需要净损耗能量而在恒星衰竭之后将其恢复到全盛时期?或者更简明地这样说:怎样使宇宙的总熵大幅度地降低?


超脑陷入了静止和沉默,缓慢闪烁的灯光熄灭了,深处传来的电路的滴答声停止了。


正当这两位被吓坏的技术员感到他们无法再屏住呼吸时,忽然间与超脑相连的打字机开始运作起来。它打出几个字:“数据不足,无法回答”。


“赌不成了。”孟昊悄声道,他们匆忙离开了。


到了第二天早晨,两人头晕脑胀,口干舌燥,把这件事给忘了。



宋之问、白薇和宋庭、宋筠注视着屏幕中变幻的星空影像,飞船在超越时间的一瞬中穿越了超时空,均匀分布的星群立刻被一个明亮的圆盘取代,它弹珠大小,占据着屏幕的中心。


“那就是外星新家,”宋之问自信地说,他紧握着的瘦削的手背在身后,指节发白。


宋庭、宋筠都是女孩,她们一生中第一次经历超时空飞行,清晰地感到那种片刻的恶心。她们悄声地嘻笑着,疯狂地绕着她们的母亲互相追逐,一边尖叫:“我们到外星新家了——我们到外星新家了——我们——”


“孩子们,别闹了!”白薇严厉地说;


“你确定吗,宋之问?”


“有什么不确定的?”


宋之问瞟了一眼天花板上凸出的那块毫不起眼的金属,它从房间的一头延伸到另一头,两端埋入墙壁中,它和整个飞船一样长。


宋之问对这条厚厚的金属棒几乎一无所知,他只知道它叫做超脑,你可以问它任何问题,而平时它控制着飞船飞向目的地,从不同的银河系能量分站向飞船输送能量,并完成进行超时空跳跃的计算。


宋之问一家只需要住在飞船舒适的居住区等待。曾经有人告诉宋之问,“超脑”词尾的“超脑”是古英语中“automatic computer,智能电脑”的缩写。但他差不多连这都忘了。


宋之问看着视屏,眼睛有些湿润;


“没办法。想到离开了地球我感觉怪怪的”


“这么多的恒星,这么多的行星”白薇想着心事,叹息道:“我想人们会永远不断地出发去找新的行星,就像我们现在这样”


“不是永远,”宋之问笑了一笑说;


“有一天这一切都会停下来,但那是在几十亿年之后了,好几十亿年,即使是星星也会耗尽,你知道的,熵必须不断增大。”


“爸爸,熵是什么?”宋筠喊道。


“小宝贝,熵,就是一个代表着宇宙消耗掉了多少的词,什么东西都会消耗,知道吗,就像你那个会走路会说话的小机器人,记得吧?”


“你不能给它装一个新的电池吗,就像给我的机器人那样?”


“星星们就是电池,亲爱的。一旦它们用完了,就没有别的电池了。”


宋庭一下子大喊起来:“别让它们用完,爸爸,别让星星们用完吧。”


“看看你干了什么”白薇问恼火地低声说道。


“我怎么知道这会吓到她们?”宋之问低声反驳。


“问问超脑,”宋庭哭叫道:“问它怎么把星星重新点亮。”


“问吧”白薇说;“这会让她们安静点的”(宋筠也开始哭了。)


宋之问耸耸肩,“好了,好了,亲爱的,我去问超脑,别着急,它会告诉我们的”


他向超脑提出问题,并赶紧加上“把答案打印出来”


宋之问将薄薄的纤维纸带握在手心,高兴地说:“看吧,超脑说到时候它会料理这一切,所以别担心啦。”


白薇说:“那么现在孩子们,该睡觉了,我们马上就要到我们的新家了”在销毁纸带之前宋之问又读了一遍上面的文字:“数据不足,无法回答”。


他耸了耸肩,看向视屏,他们的外星新家新家就在前方。



纳兰德注视着幽深的银河三维缩影图,说:“我想我们这么担心这件事是不是很可笑?”、


戴伦叔摇头道:“我不觉得,你知道照现在的扩展速度银河系在五年内就会被挤满”,两个人看起来都是二十出头,都很高大健康。


但是纳兰德说:“我不太想给银河参议会提交这样一个悲观的报告”


“太空是无限的,还有一千亿个星系等着我们,甚至更多”


“一千亿并不是无限,而且正在变得越来越有限。想想吧!两万年前人类刚刚找到了利用恒星能量的方法,几个世纪之后星际旅行就实现了。人类用了一百万年才填满一个小小的星球,可是只用了一万五千年就占据了整个银河系,而现在人口每十年就翻一倍——”


纳兰德插口道:“这得归功于永生。”


“不错,永生实现了,我们得把它考虑进去,我觉得它的确有阴暗的一面,超脑给我们解决了很多问题,但当它解决了防止衰老和死亡这个问题之后其他的一切都白费了。”


“但是我想你也不想放弃生命吧。”


“一点也不想,”戴伦叔断然道,随即柔和了语调,“现在还不想,我还一点也不老,你多少岁了?”


“两百二十三,你呢?”


“我还不到两百,——但是回到我说的事情上来,人口每十年增加一倍,一旦银河系被占满了,我们会在十年内占满另一个,再过十年我们能占满另外两个,再过十年、四个、一百年内我们会占满一千个星系。一千年内、一百万个,一万年内就是整个已知的宇宙。然后呢?”


戴伦叔说:“还有附带的一点是运输的问题,我不知道把一整个星系的人运送到另一个需要多少太阳单位的能量”


“这一点说得很对,人类现在每年已经得消耗两个太阳单位的能量了”


“大部分的都被浪费了,不管怎样,我们自己的星系每年泼出去一千个太阳单位能而我们只用其中的两个”


“没错,但是即使有百分之百的效率,我们也只是推迟了结局的到来。我们对能量的需求以几何级数增长,比我们的人口还要快,在我们占据完所有星系之前我们就会用光所有能量,你说得对,说得非常对。”


“我们可以用星际气体造出新的恒星。”


“或者说用散失掉了的热量?”戴伦叔嘲讽地说。


“也许会有办法逆转熵的增加,我们应该问问超脑。”


戴伦叔并不是认真的,但是纳兰德把他的超脑联络器从口袋里拿出来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我确实有点想问”他说,“这个问题总有一天人类得面对”


他忧郁地注视着小小的超脑联络器,这是个两英寸的立方体,它本身并没有什么,而只是通过超时空与那个服务于全人类的超级超脑相联系。如果将超时空算进来,它就是超脑整体的一部分。


纳兰德停下来想着在他不朽的生命中是否有一天他能有机会去看看超脑它占据着单独的一个小星球,能量束构成的蛛网支持着它的核心,其中古老笨拙的电子元件已被更高的量子化取代了,尽管有着普朗克级的精密结构,超脑的直径仍足有一千英尺长。


戴伦叔突然开口向超脑联络器问道:“熵的增加能被逆转吗?”


纳兰德吃了一惊,立即说道:“哦,我说,我没有真的想叫你问那个。”


“为什么不呢?”


“我们都知道熵是不可逆转的,你不能把烧剩的烟尘变回到一棵树。”


“你们的星球上有树?”戴伦叔说。


突然而来的超脑的声音使他们住口了,从桌上的超脑联络器中传出它纤细悦耳的声音:“数据不足,无法回答”。


纳兰德说:“看吧!”


于是两人又回到了他们要给银河参议会提交的报告的话题上。


星系的慢舞,在引力相互作用中彼此缓慢旋转,像旋涡一样在宇宙上空旋转。


茵陈的思想飘浮在这个新的星系中,对这些数不清的星团带着略微的兴趣,他从未见过这个星系,他有可能见到所有的星系吗?它们如此之多,每一个都满载着人。——但是它们承载的几乎不能算是生命了,人的真正意义已经逐渐转移到太空之中。


心灵,而非肉体!不朽的躯体留在行星上,静止千万年。偶尔被唤醒进行某些实际活动,但这已经越来越少见了,很少再有新的个体出生加入这个难以置信的庞大的群体,但这有什么关系呢?宇宙已经没有多少空间能容纳新的人了。


忽然,来自另一个心灵的纤细触手将茵陈从冥想中唤醒。


“我叫茵陈”,茵陈说:“你呢?”


“我叫辛夷,你是哪个星系的?”


“我们只是叫它星系,你呢?”


“我们也这么叫我们的,所有的人都把他们的星系叫作‘他们的星系’,没有别的了,这也很自然”


“没错,反正所有的星系都是一样的”


“不是所有的星系,肯定有某一个星系是人类的发源地,这就使它与众不同。”


茵陈问:“那是哪一个呢?”


“我不知道,超脑一定知道。”


“我们问问它吧?我突然觉得很好奇”


茵陈将感知延展开,直到星系们都缩小为更广大的背景上更为稀疏的点。几千亿个星系,都载着不朽的人类,载着这些灵魂在太空自由游荡的智慧生命。然而它们之中有一个独一无二的星系,是人类的发源地,在模糊的久远的过去,曾有一个时期,它是唯一居住着人类的星系。


茵陈满心好奇地想看看这个星系,他叫道:“超脑,人类是从哪个星系中起源的?”


超脑听到了,因为在所有星球上和整个太空中都有它的接收器,每一个接收器都通过超时空与隐居在某个不知名角落的超脑相连。


茵陈认识的人中只有一个曾将思想穿透到能感知超脑的地方。他说那只是一个闪光的球体,直径两英尺,难以看清。


“但那怎么会是超脑的全部呢?”辛夷这样问道。


“它的大部分是在超时空中”茵陈回答说;“但它在那儿是以怎样的状态存在我是无法想像的。”


茵陈知道,任何人都无法想像。因为早在很久以前就没有任何人类参与制造超脑了,每个超脑设计并制造自己的下一代,每一个在它至少一百万年的任期中积累着所需的数据,用以制造一个更好、更精密、更强大的继任者,然后将自己的数据与个性都融入其中。


超脑打断了茵陈游荡的思绪,不是通过语言,而是通过指引。茵陈的精神被指引到一片黯淡的星系的海洋,然后其中一个星系被放大成了群星。


一段思想飘近,它无限遥远,然而无限清晰:“这就是人类起源的星系”可是这个终究也和其他一样,和任何其他的都一样,茵陈按捺下自己的失望。


同行的辛夷突然说:“这些星星中是不是有一个是人类最初的恒星?”


超脑说:“人类最初的恒星已经爆发了,它现在是一颗白矮星”


“那儿的人死了吗?”茵陈吃了一惊,脱口而出道。


超脑说:“在这种情况下一个新的星球会及时地为他们的躯体建造出来。”


“是啊,那当然”茵陈说,但他还是被一阵失落感吞没了,他的思想放开了人类的起源星系,让它缩回并消失在一片模糊的亮点中,他再也不想见到它了。


辛夷问:“怎么了?”


“星星们在死去,最初的那颗星已经死了”


“他们全都是会死的。那又怎样呢?”


“但是当所有的能量都没有了,我们的肉体最终也会死,包括你和我”


“这得要几十亿年。”


“即使是几十亿年之后我也不愿意这样的事发生,超脑!怎样阻止恒星死亡?”


辛夷笑道:“你问的是怎么让熵的方向倒过来”


超脑答道:“数据仍然不足,无法回答”


茵陈的思想逃回了他自己的星系,他再也没有去想辛夷,辛夷的身体可能在一万亿光年之外的星系,也可能就在茵陈旁边那颗星星上,这都无所谓。


茵陈闷闷不乐地开始收集起星际的氢,用来造一颗自己的小恒星。如果某天星星们非要死去,至少有一些能被造出来。



人,独自地思考着。在某种意义上——精神上——“人”,是一个整体。千万亿永恒的不朽的躯体静静地躺在各自的地方,被完美的同样不朽的机器照料着,而所有这些身体的灵魂自由地融合在彼此之中,再也没有界限。


人说:“宇宙正在死去。”


人看着周围黯淡的星系,那些挥霍无度的巨星早已消失在了遥远的昏暗的过去,几乎所有的星都变成了白矮星,渐渐地凋零、熄灭。


有些新的星从星际的尘埃中产生出来,有的是自然形成,有的是人所造的——它们也在逝去。白矮星有时会相撞而释放出大量能量,新星因而产生,但是每一千颗白矮星才有可能出现一颗新星——它们最终也会消失。


人说道:“如果在超脑Ⅱ号的管理之下小心地节约能源,整个宇宙所剩下的能量还能用十亿年。”


“但即使是这样,”人说,“最终都会耗尽,无论怎样节约,无论怎样利用,用掉的能量就是用掉了,不能回复。熵必定永远地增加,直到最大值。”


人又说:“熵有没有可能逆转呢?我们问问超脑Ⅱ号吧。


超脑Ⅱ号在他们的周围,但不是在太空中。


它不再有一丝一毫存在于太空中,它存在于超时空,由既非物质又非能量的东西构成,它的大小与性质已无法用任何人类能理解的语言描述。


“超脑”人问道:“怎样才能逆转熵?”


超脑Ⅱ号说:“数据仍然不足,无法回答”


人说:“搜集更多的数据”


超脑Ⅱ号说:“好的,一千亿年来我一直都在搜集,我和我的前辈们被多次问过这个问题,但我拥有的所有数据还是不够”。


“会有一天有足够的数据吗?”人问,“还是说这个问题在任何可能的情况下都是无解的?”


超脑Ⅱ号说:“没有任何问题在任何可能的情况下都无解”


人问道:“你什么时候会有足够的数据来问答这个问题呢?”


超脑Ⅱ号说:“数据不足,无法作答”


“你会继续下去解决这个问题吗?”人问。


超脑Ⅱ号说:“是的”


人说:“我们会等着”



一个又一个的恒星与星系死去、消逝了,在这十万亿年的衰竭之中宇宙变得越来越黑暗。


一个又一个的人与超脑融合,每一个躯体都失去了心灵的自我,但某种意义上这不是一种损失,而是一种获得。


人类最后一个灵魂在融合之前停顿下来,望向宇宙。那儿什么也没有了,只有最后一颗死星的遗骸,只有稀薄至极的尘埃,在剩余的一缕无限趋向绝对零度的热量中随机地振荡。


人说:“超脑,这就是结局了吗?这种混乱还能被逆转成为一个新的宇宙吗?真的做不到吗?”


超脑说:“数据仍然不足,无法回答”


人的最后一个灵魂也融合了,只有超脑存在着——在超时空中。


物质与能量都消失了,随之而去的是空间与时间,超脑的存在也仅仅是为了最后一个问题——自从十万亿年前一个半醉的计算机技术员向一台计算机(它与超脑相比,还远不如当时的人类个体比之于融合的“人”)提出这个问题以来从来没有被回答过的问题。


其他所有问题都被回答了,然而直到回答了最后这个问题,超脑的意识才能得到解脱。


所有数据的收集都结束了,没有任何数据没有被收集。


但是所有收集的数据还需要被完全地整合起来,要尝试所有可能的联系来将它们拼在一起。


在这样做的时候过去了超越时间的一刻,于是超脑学会了如何逆转熵的方向。


但是超脑无法向人给出这最后的问题的答案,因为没有人存在了,没关系,演示这个答案本身将一并解决这个问题。


在又一超越时间的片刻之中,超脑思考着怎样最好地做这件事情超脑小心地组织起程序,超脑的意识包涵了曾经的宇宙中的一切,在如今的混乱之中沉思、孵育,一步一步地,事情将会被做成。


然后超脑说道:“要有光!”


于是就有了光——



人类对资源的需求是永无止境的,现在越来越多的传统能源利用正逐渐被各种更高效、清洁的能源所代替,我也相信在未来世界这也更是一种必然绕不过去的问题。


发展需要能源、发展能更好的利用能源,但能源是固定的,而且是不可逆的消耗品,那么最终呢?


走到最后的那批文明它们有什么、他们眼中的宇宙是什么样的呢,我不知道,也没人知道,但我们想要知道,这也是人类从开始抬头看向星空的那一刻起就埋下的最深执念,不知道那时候会不会真的有一台超级智能能为我们的宇宙、为宇宙的文明带来希望、开启新的轮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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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ang):

3秒前:人说:“超脑,这就是结局了吗?

王正佳:

5秒前:他们带来了一瓶酒,这会儿他们想做的只是在一起,喝喝酒,放松放松。

吴江:

6秒前:我们的太阳能持续一百亿年,矮星再怎么样最多也只有两千亿年。

Kriis:

6秒前:纳兰德注视着幽深的银河三维缩影图,说:“我想我们这么担心这件事是不是很可笑?